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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落幕与迷雾【上】

第十一章 落幕与迷雾【上】

「第三回合?」

黑暗中,他放肆地大笑了起来。

像是听见了天上第一大笑话一般,整个人笑得前仰后翻,一边笑着,脸上一边露出了顽皮的表情。

望着我刺向他的剑,吐了吐舌头,脚轻轻地垫了一下,犹如清风一般,向后逝去。

动作轻极了,近乎是没有用力的,可却刚好,擦过了我的进攻。

于是,在我的刀从他身旁飞过的一瞬间,他低下身子,再向前一跃,欺入我怀中,右掌成拳。

一拳,递出。

极缓极慢的一拳,简直犹如慢镜头播放一般,几乎是只要想躲就必定能躲过的进攻。

可我终究只能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而无所作为——我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。

于是……

「噗!」

我身子一顿,一股无力感蔓延全身,脚一软,整个人跌倒在地,眼前黑一片,白一片,已是什么都望不见罢,连支撑眼皮的气力都快失去。

双手用力地捂住被击中的肚子,不知是呕吐物还是血液的东西从嘴里溢了出来。

无声中,一双脚印入了眼帘。

倦着双眼,我抬头,望得一双充满怜悯可悲而又嘲讽的眼睛。

下一秒,他抬起脚,我还没来得看清什么,一阵烈风便炸向我的脸庞。

于是,脑袋一片混沌,只听见「轰」地一声。

回过神来,我躺在一片黑土中,鲜血顺着嘴角无可抑制地滴着。

碎石划出了无数道伤口,赃物填满那一道道血痕,火辣辣地痛。

「啧!啧!啧!」

像是可怜又是可惜一般,他脸带着怜悯的申请,走到跟前,低下身子,宛若天神俯视着地上的蝼蚁一般,道:

「你以为这是小说么?还是奥特曼?」

「说一大堆看起来很叼的话,像是劳资要守护自己的同伴啊,这次换我来保护你啊,像你这种家伙我绝对不饶恕啊,这样的话,然后就可以站起来反杀么?」

像是戏剧演员一般,脸上不断地做出各式各样夸张的表情,他用着浮夸的音调说着。

而后,脸上做出极度不屑的表情,吐了口痰。

「这里是现实,败了就是败了,弱者就是弱者,人被杀就会死,根本没有什么奇迹。」

「不是么?」

他露出嘲讽而又得意的笑容。

「……」

我沉默地,看着那张已然是狰狞的脸庞。

嘴角,几乎是无法抑制地上扬,流露出一个微笑。

「呵。」

从很小声地笑,到最后,完全抑制不住地放声大笑。

我几乎是笑到整个人都要翻白了,连眼泪都已经出来了,明明已经扯到了身上的伤口,可却抑制不住那笑声。

「你笑什么?」

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锋利起来,直直地盯着我。

我一边大笑着,一边像是勉强从大笑中挤出些许时间,断断续续道:

「你……你……知道么?所谓小说呵,终究是……从现实中衍生出来的东西,许多事……许多事情……注定和现实发展……是差不多的。」

大笑渐渐停下,我看着他的脸庞,第一次露出如他一般狡猾的笑容。

「最直观的呢,比如说,反派前期碾压主角的理由,有各种各样,智斗也好,武斗也罢,总之注定有胜上一筹的地方。」

「但最后输给主角,理由却大尽相同。」

不知何时的,光。

光芒。

宛若萤火虫般的点点光芒。

无声无息地,悄悄地,不知何时地,陡然地,浮现着。

在远方,在身旁,在眼前,在背后。

神圣,不可侵犯,宛若天神降临时随手洒下的希望,飘落的羽毛一般,给人一丝温暖,令人不禁想就此沉眠。

数量之多,密度之密,几乎像是亲身来到天堂般。

光芒们在空中肆意地游动着,漫无目的,慵懒至极,宛若还在沉睡的可爱少女一般,令人起不得一丝防备。

——可,凯动了。

带着一幅吃惊的表情,猛力一蹬,向后急速跃去。

宛若见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一般,那副平时总是挂着慵懒,玩世不恭的表情已经近乎扭曲,仿佛只想要赶紧逃离这里。

然而,晚了。

「他们最后输给主角的理由啊,总是因为……」

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模样,不禁笑了笑,随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符。

「话太多呢。」

轻轻地,符落在了地上。

「四象·困兵阵。」

我小声说道。

很小声,非常小声,连我都快听不见。

宛若徐徐流逝的风一般,可在此刻,却如同死神的宣言。

于是,光芒,所有光芒,陡然地,同时顿住了身子,一动不动,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。

连空气都完全凝固。

下一秒。

「轰!」

一声惊天巨响!

像是陡然有了神智一般,亦或是有个黑洞吞噬着一切光明,一道道光芒像是饿极了的发疯的野兽一般,在刹那间带着一股誓将眼前撕成粉碎的气势,扑向了凯。

几乎是一瞬间的,身旁的远方的光粒子完完全全地消散殆尽,化作眼前一道毁天灭地的飓风。凯的脸庞在风的缝隙中昙花一现,眨眼间已消逝在一片金海之中。

光芒们飞速转动着,却没有一丝风,眼前的明亮也并不刺眼。

但却宛若泛着红光,凌冽的杀意从缝隙中不经意间泄露出来,令人直打寒颤。

我望着眼前像是艺术般的场景,笑了笑。

「呵呵。」

轻轻地,打了个响指。

于是。

「阵,成。」

【下午或者晚上再更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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